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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德喉头哽咽，身形踉跄着就要扑向瘫倒在地的玄阳。
袈裟下的僧鞋碾碎了祭坛上碎裂的琉璃灯盏。
"不许扶他！"
雷霆炸响，夜君莫周身龙威翻涌如浪，紫电顺着他广袖缠绕升腾。
被抽出的玄气金龙在空中扭曲盘旋，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，龙鳞片片崩落，化作荧光飞向袖口。
夜君莫垂眸俯瞰弄德，眼底寒冰凝结：
"你曾随释迦牟尼抄经悟道，当知一饮一啄皆有定数。他玄阳荒废使命二十载，今日之果，不过是自种的苦因。"
袍袖挥落间，最后一丝金龙虚影被卷入袖中，天地间威压骤然暴涨，虚空竟开始寸寸龟裂。
天海城上空，紫电如银蛇狂舞，云层中，万千龙影盘桓低鸣，似在为玄阳哀泣。
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，那些曾受玄阳恩惠的人群此时红了眼眶，却无人敢在这滔天威压下发出半句求情。
弄德五指深深嵌入掌心，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渗出，在青砖上晕开朵朵红梅。
他突然重重跪地，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："恳请陛下开恩，留玄阳一条生路！"
"生路？"夜君莫目光如刀，"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他的懈怠，错失修行良机？又有多少人，在虚妄繁华中迷失本我？"
弄德喉间发紧，无言以对。
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老友如今形容枯槁，花和尚心如刀绞，却深知他大哥所言，句句诛心。
玄阳瘫坐在地，白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。
他望着夜君莫冷漠的面容，突然惨笑出。
曾经的雄心壮志，如今都成了笑话。
当最后一丝修为消散，他缓缓闭上眼，等待命运的审判。
就在弄德准备再次开口求情时，夜君莫抬手制止：
"罢了，留他一命。"
随后夜君莫冷眼看着瘫倒在地的玄阳，声音不带一丝温度：
“从今日起，你便在天海城做苦力，修复四方城墙，以赎你渎职之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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